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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清静经》给内丹修炼的启示!从中可以学到很好的修炼工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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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清静经》是一部修炼内丹极好的经典,我们可以从中学到很好的修炼工夫,除此以外,它也是道教徒必诵的早晚课之一,从这一点可以看到,它在道教的位置是非常重要的。

《清静经》教人修炼的方法是一个「观」字,所观的亦主要是观空,观空的目的是澄心,要把心中一切欲念泯灭净尽,达到寂然境界。

在观空之前,《清静经》提出了三种观法,是观心、观形、观物。其文曰:内观其心,心无其心;外观其形,形无其形;远观其物,物无其物。三者既悟,惟见于空。据隐微子王元晖注,内观其心为神之元,外观其形为炁之元,远观其物为精之元;而三者既悟是指精炁神三者,函三为一,贵乎自然。把所观的三个层次视为精炁神之说,明显受到前人的影响,因为《太平经》有爱气、尊精、重神及其三合相通思想,《老子想尔注》及《河上公老子章句注》均主张精气神合一;从东汉至晋,精气神的修炼法占着重要地位,而且,这套思想亦不断的改进繁衍,五代陈抟更以「炼精化气、炼气化神、炼神还虚」修炼递次建立丹道体系,以示后学。

《清静经》是否以观心、观形、观物喻意炼神、炼气、炼精,还有待进一步的考究。但细意缕析,又恰好是炼精气神之要领:心之动为神,静则为心,内观其心可以全神;气也者,聚则成形,散则为气,外观其形可以全气;道之为物,其中有精,积精成物,远观其物可以全精。精气神三合为一,圆融成一太极,混混沌沌,似有似无,惟见于空!

即使上面所说无误,观心、观形、观物用以炼精气神之说尚嫌牵强,仅宜参考。不过,《清静经》作者似乎有意提示内观、外观、远观三种观法,这是清楚不过的。

三种观法之中,外观及远观同属外观一类,只是程度上的差异。从内到外,由近而远,完全吻合了老子道曰大、大曰逝、逝曰远的讲法,也直接体现主体以至客体的放射,心体以至事物之间的连系。由这一点开始,三观法把主客、心物二元逐一化解,观点由内而外、由小而大,展现其小无内、其大无外的无限张力;其小者,内观其心,其大者,远观其物。若说心为主而生于物,内观其心,心无其心,则主不为主;远观其物,物无其物,则客不为客。无主无客,实为内视直观奠下基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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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欲念是一切问题的开始,故云: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,人心好静而欲牵之。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,澄其心而神自清。本来,人的心神都是清净无染的,只是心中欲念所蔽,离道愈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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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,观字诀所追求的是无欲的心。老子云:常无欲以观其妙,常有欲以观其徼,如能做到无欲,则我们便能与天地间一切造化冥合而明通四达,遂能神妙无方。

老子的「妙」,当是《清静经》最后要掌握的真常。相对来说,老子所讲的常有欲以观其徼,则是《清静经》所说真常应物的应。合而言之,老子的玄,在常无欲以观其妙,常有欲以观其徼两者的动静无间、互为体用中呈现,也就是《清静经》中真常之道之常应常静,那得道后所呈现的能力。

有欲就有念,念头的起处代表着欲的萌生。老子称这个萌生为徼。徼是机微动处,念头就在此机微动处形成,再往下发展便会对应一个行为,或生成一个物。有欲就是用来对应这个初萌的观照,也就是以此应世。如果以体用关系来说无欲和有欲,可能比较适合。在老子来说,有欲是无欲之用;无欲是有欲之体。

在《清静经》来说,真常是体,应物是用;物来则应,物去则回复清静之真常,外间事物虽变化多端,要做到事事无碍,便要有常应常静之功力,千差万殊的外事怎样也无法系缚本来就清静无染之心。由是观之,现象界的一切变现,都在常有欲的观照下呈现;至于自我心中念头的萌生,也同样是常有欲的观照下呈现。得道者与未得道者在这种情况下的分别,就是后者未能把常有欲与常无欲共处成玄,即当有物萌生或有物相应后未能回归至无欲之境,相反,本来清静之心备受烦扰,心生于物而死于物,心为物累,禅宗称之为系缚。

为了解决这个念头带来的系缚,有许多人以无为对象作存思,简单地讲,就是念无。上清派老祖宗魏华存夫人(252-334)在其《黄庭经》就用了许多存思的方法,只是她教人存思真神为多,存思具有对象和内容。对于念头的系缚,有人会干脆以念无来解决问题这一点来说,《清静经》则以观空为主要工夫。观空与念无虽则看似一样,但其实有着显著的分别。念无的意思是,把注意力放在空无所有的感觉中,或荒漠一片,或幽冥空间,总之是虚无境界。这方法未尝不是除去念头的积极方法,但我们仍不能以此作为无念,因为那里仍有一个境界在着意,有一个空无所有的处境做念头,那仍是一个念。

那么观空又如何呢?《清静经》云:观空亦空,空无所空,所空既无,无无亦无,无无既无,湛然常寂。观空并不是一种能观与所观的主客关系,本身不是一种认知活动,而是一种直观。

所以,观空并非由主体观一个对象叫空。所谓直观,既不是一般的感性直观,也不是单纯的理性直观,而是包含着以内视反观为特征的自我体验。在观空的入定过程中,我们否定了一切对象认识,进入无知无识的特殊智慧,直接把握道体。由于观空无对象,所以本质是空,故云观空亦空。由于整个观的过程并无能空及所空二者存在,观空之空义自然就无所空之义,故云空无所空。这种超越主客认知关系的体验,所空就叫做无吧。


同样,这个无并无出现主客关系,亦即既没有能无,也没有所无,因此,无无之能无义不会出现,故言无无亦无。不但无无亦无,甚或无无无亦无,无无无无亦无,无甚分别,因为这里是无层次、无界限、无判别的一种境界,全因为没有能无与所无的存在,所呈现的已是一个终极究竟,是自我反观内照而得的一种圆满自足的直觉体验。前段所讲的,主要是泯灭假作客体的所空,后段主要是消除假作主体的无无,最后主客泯灭,整个直观圆满自足,超越认知层,臻至混融无碍的境界。

这个工夫的体现,似乎是接着,内观其心,心无其心;外观其形,形无其形;远观其物,物无其物。三者既悟,惟见于空所提出的三观法,即是说,炼者首先泯灭心物二元,再从空与无的观照中再度升华。这里固然没有所念的存在,更没有能念的存在;既没有作为认知主体的我,亦没有作为认知对象的空或无,只能说湛然常寂!

到了这个境界,即是太极。老子云:道生一,一生二,世俗人世俗事乃二之状态,我们有念,是二,具分别心,所念者为一物,能念者为我,我与念为二。当能念的我与所念之物两忘,我与念同一,即无念无我,我即念,念即我;这时便从二提升至一之境界,名之为太极。从一观之,念亦非念,我亦非我,是谓无念;既无分别心,故无三千念,亦无念三千。

庄子所谓: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,胡蝶之梦为周与,程颢所谓浑然与物同体,皆是也。当我之意识层面提升至太极境界,再以太极境界对待现象界,即以一对待二,便是庄子所言道枢,立于环中而应无穷。若以念言之,能念之我置身环中以应万念,此即所谓,于念而不念,谓之无念之念也。但是,庄子所讲的环中,是以应物言之,不能以定位言之,因为后者仍在二中言说,极其量只能说二而一也,本质上仍未到究竟,尚未算是一的真实境界。

为什么呢?亦是能与所的问题,因为有应无穷者仍存在能应与「所应」的二元关系,所以,当我们臻至这个太极境界前,必须先泯灭对象,进入直觉体验的状态,那具体言之,就是恍恍惚惚,杳杳冥冥,是故老子云:道之为物,惟恍惟惚。惚兮恍兮,其中有象;恍兮惚兮,其中有物。在直观的活动中,从二提升至一,本来处于二之中的象与物,实时融和,物而非物,象而非象;在寂然混沌的境界中,空无中似有物有象之显现,但由于没有能知与所知的存在,故这些物与象欲显不能。至于念,则寂中有念而无念,也是欲显不能,念自身已融和泯灭,与道同体,念亦非念,有念无念均于此溶化,混沌如一。此太极也!

综合而言,打坐时处理念的最好方法,就是让自己进入太极状态,要做到恍惚杳冥,寂然虚空,但这个虚空并非一个处境,而是通过内视反照的一种特殊直观所呈现的境界,那里无主客的对立,亦无主客的存在,所空既无,无无亦无,自然再没有念与不念的问题,这就是《清静经》的观法为我们带来的究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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